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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米妙/卡笛】时の转轮(章二)

于是更新~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本文为联文,作者 @燃冰 & 林瞬儿,打滚求评论求鞭策>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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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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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是巴黎一家快递公司的负责九区 配送的快递员,他的妻子汉娜刚刚为他诞下一名小女儿,以至于现在每天工作结束后能够回家逗逗那位小公主已然成了他奋斗的目标。

当然这目标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那么容易实现。

这天因为有名同事临时请假,提姆一个人需要负责配送往日两人份的快递量,因此等全部配送完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送完最后一单并回单位,提姆给妻子拨通了电话,话筒另一边隐隐约约传来女儿莎拉的声音,听着那咿咿呀呀的话语,提姆只觉得这一天的疲累都被磨去了,取代而至的是想要快些回家的心情。

然而就在他试图趁着最后的几秒跑过一个路口前往地铁站时,耀眼的车灯刺射过来,下一秒提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一时间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路人的尖叫声,头昏脑涨中提姆在发红的画面中捕捉到了因事故而被震飞出去的手机径直滑入了下水道,他似乎又看到女儿伸着白嫩的小手,提姆张了张口,他已经分辨不清周围混杂的人声是在说些什么,所有的意识都跟随妻子抱着女儿等他回家的画面沉入深渊。

汉娜,莎拉…………


“想活下去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提姆在一片冰冷与黑暗中听见了一个声音,他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想活下去么?”

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提姆模模糊糊意识到声音其实是被直接传到脑中的。

想……想活下去……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不论……任何代价……想回去,见见汉娜和莎拉……

“即便她们可能认不出你,远离你,害怕你? ”

远离?害怕?……怎么可能呢?……即便那样,我也……

“那么,以堕落之名义,赐予你永生……”


索邦大学开学第三周,气温日渐转暖,耐寒的姑娘在早春已经换了时尚的裙装。

校园社团招新如火如荼地进行时,卡妙刚刚结束专业课,同班的几个女生谈论着要加入哪个社团顺便来场艳遇谈场恋爱。卡妙摇摇头抱起课本从姑娘们旁边侧身而过,很快就融入下课的人流。

教学楼与图书馆之间的路程不算近,步行大概要20分钟,路过操场的时候,卡妙被黑压压的人群吸引住目光,脚步鬼使神差地就拐了方向。

各式各样的社团摊位将400米的橡胶跑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唯一留出来的可以进入中心区域的豁口也进进出出的都是人。转了小半圈,卡妙手里已经被塞进来十几张宣传单,话剧社、街舞团、篮球队、乡村音乐发烧友、模特队……这些看着似乎还算正常,但是!娃娃团、二次元研究协会、宠物俱乐部、精神洁癖者之家?这些社团不光名字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就连摊位上卖力叫嚷的人,也让人一眼看去会误认为是精神不正常……下意识皱了皱眉,卡妙很快就产生了“还是不要接触这些比较好”的想法。

当然,这种时候,不仅有满场纠结着要加入哪个社团的同学们,还有很多为了自己社团的命运而操碎了心的社长们。

连续一个多小时热情洋溢苦口婆心地游说新生加入自己的社团,比尔此刻已经是口干舌燥,望着两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其他摊位,泄气地趴在桌面上,为什么自己这里就是无人问津呢?按照规定,如果社团不足五人将被迫解散,开学前好不容找到了监管老师,这会儿要是因为人数不够,岂不是前功尽弃?!想到这里,比尔一拍桌子又站起来,随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闲逛的卡妙。

“诶诶!这位同学!”冲上去将人拦住,比尔立刻开启了话唠模式,顺道还抽走了卡妙手里的一摞宣传单,换成自己社团的,“你好,我是比尔!神秘事件研究社的社长,这是宣传单!我跟你说,其实这个世界是存在幽灵的,还有吸血鬼、狼人,这些非人类种族是真实存在的!巫师,对!女巫,还有国王十字军,这些其实都是圣灵,你知道么!我们社团就是研究这些事,怎么样,想不想知道这些物种存在的证据!”

“……”刚打算离开就被拉住的卡妙看了眼手里被替换过来的宣传单,又看了眼揪着自己话不停的人,张了下嘴还没出声又被打断。

“我跟你说,同学,我一看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知道么,我能看出一个人的气场,你很特别!”说话间,比尔站到卡妙身边开始手舞足蹈,“你看这么多人从我眼前经过,我为什么只注意到你?为什么?因为你会发光!”

这话让卡妙一愣,盯着身边这位有点神经质的人皱皱眉,“我……”

“发光!就好像天使一样,对么!你一定是个天使!天使从来不忍心拒绝别人!”

“……”

卡妙皱了皱眉,对于对方这个论调不知道该发表怎样的意见时,另一个嗓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天使通常是神派下来执行天罚的。”

“是的,执行天……诶?!”被身后嗓音带跑了思路的比尔突然反应过来,“米罗!你一回来就捣乱!”

“我可没说错。”米罗将手中的饮料罐抛给比尔,然后转头看向卡妙,眉峰微扬,“对吧?”

“……”米罗的突然出现让卡妙有些意外,印象中对方自从上次带过一节希腊史就再也没出现过,以至于他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在意这个人。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胡诌忽悠人,但被米罗这么明目张胆的拆台,比尔还是有些气不过外加尴尬,“嘿,别听他胡说,米罗这人最喜欢胡扯,那个……我们社团真的很有意思!”

“……抱歉,我……”

“卡妙同学。”米罗打断卡妙的话,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开口,“人类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起超自然现象,比如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巴比伦通天塔、玛雅文化、埃及金字塔……神或许真的存在,但也或许是恶魔的伪装。”

闻言怔住,卡妙看着米罗略微蹙眉,“你想说什么?”

“哦,很简单。”将自己那罐饮料递给卡妙,米罗直接坦白,“帮个忙呗,这个社团如果今天不能凑够五个新人,就会被解散,而我这个指导老师也要下岗了。”

“你是,社团导师?”

“准确地说,导师是撒加,我是替班的。”

言下之意,米罗是这个社团实质导师?意识到这个潜台词后,卡妙看向对方微微挑起俊秀的眉尾,“社团活动导师必须在场监督吧?”

意外于对方的关注点,米罗眨眨眼勾起嘴角,倾身拉近与卡妙的距离:“如果你需要的话……”

米罗刻意凑近的举动让卡妙皱了皱眉,他将手中的饮料罐打开,又递回米罗手中,再平静地转向比尔:“我加入。”

“哦!太棒了!你果然是天使!!不我不是说降下神罚的那种,你应该知道……”比尔一边叨叨一边开心地领卡妙到桌前填写申请单,米罗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交流的身影,片刻后仰头把饮料一饮而尽,再将空罐抛入远处的垃圾桶内。


卡妙交完报名表离开后,比尔看着上面留下的信息,再看看渐行渐远的石青色身影,顿了片刻才意识到刚刚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他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过来了的米罗:“你之前认识他?”

“啊……”听到比尔的问话,米罗下意识应了一声,直到卡妙的背影在人群中分辨不出才将注意力重新回到旁边那位神经兮兮的社长身上,“他上过撒加的课。”

“只是上个课就记住了……?”比尔对此表现出一百分的怀疑后,脑门紧跟着遭到了米罗的袭击。

“小小年纪八什么卦!”米罗伸个懒腰,顺手拿起卡妙的报名表盖在脸上,两条长腿交叠搭上桌面身体后靠并巧妙地维持住椅子的平衡,“我睡觉了,打扰者死!”

“诶!喂!!招新还没结束呢!”

然而对于组建社团一直没什么兴趣的米罗只是支吾几声,便再没了动静。

比尔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帅你有理。

“请问,你们是……神秘事件研究社?”

突然传来的女声让比尔心底瞬间跳跃起来,他极其熟练地取了一张宣传单和一张申请表,带着极为和善的笑容看向眼前面容精致的小学妹:“是的,你对神秘事件,灵异生物感兴趣么?其实研究他们是非常令人着迷的一件事哦,比如……”

然而对面的小学妹适时打断了比尔的长篇大论,却也如比尔所愿的接过申请表开始填写:“是的,我很喜欢看一些奇闻怪谈,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将手中的申请表递交,“请允许我的加入。”

“当然!!绝对的……!”比尔站起身看了一眼申请表后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嗯……艾玛是吧,欢迎欢迎,方便的话你可以一起参与我们的招新。”

“那真是我的荣幸,但是……”艾玛 犹豫着看了一眼比尔旁边的米罗,“不会打扰到你们么?”

“你说他?”比尔挥了挥手,“不不,请当他是个雕塑。”

之后的招新过程变得热闹了起来,总算有个可以一起说话的人后比尔迫不及待的跟艾玛分享了很多自己多年来研究的心得,两个人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越聊越多,最后,谈起了最近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吸血鬼”事件。

“只在夜晚出没,而且被害人体内的血都是几乎被吸干的 ,我问过我叔叔,他也同意我的看法,虽然大众评论总是坚定这不过是某个人类的变态行为……”

“哦,对于那些不相信吸血鬼存在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解释,直到事情真正解决前……我依然坚持,就应该把子弹都从金属制换成木制,然后……”比尔比了一个射击的手势,“BOOM!”

“真以为吸血鬼连子弹都躲不过去么?”

“那……”比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转头怒道,“米罗!你又拆我台!”

“得了吧。”米罗将脸上的报名表送回桌面,再伸个懒腰,“如果是真的吸血鬼,普通人类不可能将其擒获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比尔撇了下嘴角,莫名有些低落。

“但若经过专业训练,成为吸血鬼猎人,也不是不可能啊。”艾玛一脸憧憬地跟了一句,立即得到了比尔的大力的支持。

看着点头如捣蒜的社长,再看看旁边的新进社员,米罗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而且刚刚的事情让他有些在意,在这附近出现的,吸血鬼么……


经过整整一周时间的招新活动,“神秘事件研究社”最终在一个社长两名社员加两名导师的基础上勉强建立了,虽然不知道米罗具体是用了什么方法来说服的学生会,比尔对于这个结果仍旧是满意的。

经费跟活动场所都批下来了,人嘛,后面再慢慢招就是了。

第一次活动被安排在星期二的下午,内容是座谈。

说是座谈,其实就是个大家相互增进了解的过程,一张桌子,四个人,米罗,卡妙,比尔以及唯一的女生艾玛,坐在一起分食着比尔调用经费买回来的点心和咖啡,然后开始对后面整个学期的活动安排做计划,诸如固定活动日,活动内容,社团经费管理,社团日志记录一类杂事。或许出于女孩子天生的敏感度,艾玛对于比尔初步拟定的计划书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面对这个场景,米罗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那个白眼,再看看旁边认真地发着呆的卡妙,米罗的目光从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颚流连到白皙的脖颈上……他轻咳了一声抑止掉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然后伸手在卡妙眼前晃了晃:“卡妙同学,回神了。”

“啊?”卡妙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对上米罗一副玩味的神情,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话题,“讨论到哪了?”

“那些都无所谓。”米罗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提拉米苏递到卡妙嘴边,“尝尝看,这可是我特意要的。”

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的卡妙张口接了,跟着便看到对面艾玛一副“惊喜”的目光看向这边,不由一愣:“怎么?”

“不不,没什么……请不要在意我!”艾玛当机立断将注意力转回社团计划书上,心底却已经飞满了粉红色的小泡泡。

卡妙又一脸疑惑地看回米罗,米罗也只是耸耸肩自己跟着舀了一口吃掉:“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嗯……”卡妙低头将口中糕点咽下,巧克力粉跟香草的组合,苦涩中透着清甜。

“为什么会报这个社团?”米罗看向卡妙开着玩笑,“总不至于真的是同情比尔吧。”

“不是。”卡妙摇摇头,随即回道,“我以为加入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闻言,米罗不由挑了下眉:“因为我会在场?那还真是荣幸之至。”

“我只是好奇。”卡妙皱着眉看向米罗,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对于自己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却又难以捕捉,“那段历史,最后怎么样了?”

“哦,那段历史……”米罗转了转眼珠,眼底浮现出一抹狡黠,“真想知道?”

“嗯。”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先保证答应我一件事!”

“……”

之后每次回想起这一段,卡妙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竟然在理智已经意识到应该予以慎重考虑的情况下仍旧乖乖点了头,仿佛一到米罗面前,什么事情都脱出了常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经过一系列洽谈及约法三章,两天后的同一时刻,米罗提着一箱行李,搬入了卡妙的学生公寓。


汉娜小声地哼着催眠曲直到莎拉安然入睡她才小心地为其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一旁有些失神地看着婴儿床上方垂吊的风铃。

那是去年圣诞节时她跟提姆带着刚满三个月的莎拉逛街时买下的,莎拉很喜欢这个风铃发出的声音,每次提姆用风铃逗她时她总会笑得很开心。

汉娜叹了口气,她始终无法接受医院给的答复,尽管监控录像中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提姆是自己挣掉了所有的医疗器材走出医院的,可是,怎么会呢?

她找遍了所有提姆可能会去的地方,亲戚朋友家,工作单位,甚至同事家中,她报案后还拜托警察彻查了全巴黎大大小小酒店的入住情况,甚至调取各个路口监控录像,却都一无所获,提姆就好像在离开医院后人间蒸发了一样。加之现在警局内上上下下都围绕着最近九区出现的几起杀人案件忙的焦头烂额,人口失踪的案子便只能是被一再搁置了。

虽然新闻上已经控制了报道的程度,但是毕竟九区是巴黎人口比较聚集的区域之一,口耳相传间事情已经被渲染的极不真实了,一时间“吸血鬼”的说法传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而那些极其富有奇幻小说色彩的案件描述,落在汉娜的耳中,唯一的影响便是政府下令门禁之后,她只能在白天去寻找自己的丈夫。

汉娜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房间后她看到对面母亲担忧的眼神,很快地挤出一个笑然后上前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婴儿床内,莎拉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白白嫩嫩的小手搭上布偶熊圆鼓鼓的肚子,她咂了咂嘴,嘟哝了一声,又继续沉入美好的梦境。


在离汉娜住宅大约三个街区的一处巷道内,巷尾的路灯不知道被谁打碎了,闪烁了几下便归于黑暗,整个巷道只能依靠转角一盏路灯的照明,以至于巷尾仅剩下一团黑暗,如果不是仔细去听,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根本无法发现那里还藏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怪物。

“呼……呼……”

怪物身上搭着破破烂烂白蓝白相间的布条,后背靠着墙面,摊开的手掌中是一枚十字架挂坠,十字架上耶稣苦相刻印得栩栩如生。

突然,它好像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般猛地蜷缩在一处,一会儿用两只手臂用力抱着头,一会儿用手去抓身上烂得不成形了的布料,布料撕掉了就直接捶挠胸口,低沉的嗓音不断从他喉间传出,像在吼叫,又像在呜咽。

最终,它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了,悲嚎一声自巷道里飞奔而出。


2000年3月3日,周五,清晨。

两具血被大量抽干了的尸体于第二区与第十区交界处的红灯区内被发现,“吸血鬼”逐渐从都市传说演变成了人们心底真实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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