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恭】堕仙成魔（七）
终于都说出来了啊…………
CN：
百里屠苏—— @燃冰
欧阳少恭——林瞬儿
（七）
【欧阳少恭】
【从混乱的梦里醒来之时体内仙力已经没了先前压制，偏头发现屠苏趴在床边，一只手还拉着自己不放】……【目光停留在对方已然抽高的身形上，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屠苏魂魄离体只身闯入魔界又带着强大的煞气闹腾了一番，此时，先不要惊动他吧。
转身平躺着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照现在分析看来，先前镇民失踪之事应该就是那魔所为，如今也不知人间具体情况如何，但既然那魔已死，想来总不会再有受难者了。但屠害生灵至此若只为引自己出来好报生前之仇，这般狠辣，生前定也并非良人！
……至于，欧阳少恭……仔细回想点滴话语搜寻线索，乌蒙灵谷，小娃娃，仇家，愧为人子……现在串起来，再去联想阿翔对自己的态度，脑中已有猜想，只是这事实，未免……
摇摇头将思绪扯向另一件事，屠苏仍旧是魂体模样说明还未离开魔界，而自己身上已无束缚又得以休息，是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个待屠苏醒后，一问便知……】
【百里屠苏】
【守在先生床边疲累睡着后又梦见乌蒙灵谷被血洗之时，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自己趟过血河所见却是先生满身污血手持焚寂厉声控诉“百里屠苏，夺我魂魄，阻我转生”！】……不是，我没有！【猛然惊醒，手下一紧抓了个空】……？！
【欧阳少恭】【被屠苏一言惊回了思绪】屠苏？【转头看向对方表情，随即猜出缘由】……做噩梦了？
【百里屠苏】【听见声音一愣，转头对上一双眼瞳，忙直起身子】先生你醒了？
【欧阳少恭】嗯【一手撑起身，另一手手背贴上屠苏额头，随即又想起对方此时魂体模样并不会发汗，只得收回】发生何事？
【百里屠苏】
【拉住先生收回的那只手握着没放，但听对方问话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便挑了眼下之事先回道】……此处是魔宫，得魔尊应允暂作休息之用
【欧阳少恭】
【手被握住也没挣，不过……竟是遇到魔尊了么？看来自己身上的压制，也是因此解除的，可魔尊性格素闻甚傲且一向行踪飘忽，又怎会此时正好出现于自己跟屠苏身前还供了一屋以作休息？】魔尊，未言其它？
【百里屠苏】他……【咬了下唇】邀我一战
【欧阳少恭】
什……【这是说要，比武……莫非是屠苏之前因煞气而实力大增引起对方兴趣？何况屠苏终归不过一介凡人之躯，若动用煞气战斗，控制不当反会遭其反噬，岂可儿戏？！……念及此处皱眉下床】胡闹，魔尊存在世间已有千年，鲜逢敌手，你又凭何能与他一战
【百里屠苏】
【见先生下床忙起身相扶】先生莫气，屠苏自知敌不过魔尊，但当时情形不容多想，你我身处魔界暂时回不得人界，只能先出此下策寻一处所安身
【欧阳少恭】如何不气？【然而转头对上屠苏目光，终是无奈】魔尊生性好战，你既应了，又怎容反悔
【百里屠苏】【自知此事是自己莽撞，被先生数落也是应该，遂垂了眼瞳】……是屠苏思虑不周
【欧阳少恭】
【心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魔尊若只为一战，由自己来应对想也未尝不可，此事，倒不如先暂且放下。
重新坐于桌旁，再看屠苏这副十七八岁的模样，抿了下嘴角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开口】这是……你原本的模样？
【百里屠苏】【闻言一愣，抬头看向对方才想起先生已将旧事遗忘，抿了嘴角点头】嗯
【欧阳少恭】那，你体内又怎会有煞气？
【百里屠苏】……煞气是，魂魄所带
【欧阳少恭】
魂魄？【越听屠苏言说越是难解，突然反应过来屠苏体内乃是人仙半魂合为三魂七魄，以前虽是奇怪却未曾在意，故而渐渐忘却，此时再被提起……】是你体内仙魂所带？
【百里屠苏】嗯
【欧阳少恭】【皱了下眉渐渐觉得有些奇怪】那你又怎会是人仙半魂？
【百里屠苏】幼时遭遇横祸以至魂魄不全，被母亲将他人命魄四魂封入体内补全才得以苟活
【欧阳少恭】
【命魂四魄封入体内，懂得这般法力的，必不是常人……屠苏曾言幼时父母尚未为来得及为他取名，莫非是因……等等，屠苏，是渡魂为生，按说魂魄原由，没理由到这一世才……而要转移魂魄，据自己所知，除自主渡魂外，唯有血涂之阵一法】血涂之阵……乌蒙灵谷……【随着心中怀疑加剧体内不由发冷，抬眼看向屠苏】莫非，你就是，那魔人口中的，小娃娃？
【百里屠苏】……【先生如此敏锐让自己不由愣住】先生您……
【欧阳少恭】【将所有猜想赌于一问】是，抑或不是？
【百里屠苏】……【咬牙承认】是
【欧阳少恭】【这么说……手在袖中攥紧盯着屠苏】你果然，都想起来了
【百里屠苏】……【迎上先生目光并未躲闪，也未隐瞒，点点头】嗯
【欧阳少恭】
【屠苏承认的如此果断反倒让自己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自己毕竟不得而知，所有一切仅凭猜测，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却不及此时事实突然被摊开在眼前所带来的震撼】那……【摇摇头将疑问收回，欺骗屠苏，亡他全族，虽知自己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然不管理由为何，做了便是做了，再问原因，迫屠苏去回忆，不能不该】……
【百里屠苏】
【先生面容表情变了又变，却是不语，看在眼中不免担心，走上前犹豫半晌复又开口】前尘旧事牵扯颇多，现在先生已然重生，便……莫要再多纠结这些，可好？
【欧阳少恭】
【听着屠苏的话愣了半响，便是如他所说，重生……那魔人曾言自己心狠手辣杀孽众多何以成仙，如今看来这话并非言过其实】是谁渡我成仙？
【百里屠苏】……【成仙之事……皱眉】先生一定要知道？
【欧阳少恭】三百年来无依无凭，我有何理由不问清楚？
【百里屠苏】……【闻言沉默片刻，深吸口气闭眼道出事实】是我求女娲娘娘将命格与先生互换
【欧阳少恭】什……！
【百里屠苏】
【皱眉徒自攥紧双拳】若非如此，先生便会散魂……【抬眸看向对面之人】我没有别的办法！太子长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被贬入轮回生生世世寡情缘亲缘永世不得成仙！先生命魄四魂被拿去炼铸焚寂又因故封入屠苏体内煞气四溢便是我归还与你也终是落得累世孤寡，倒不如彻底斩断这天命！
【欧阳少恭】
【因屠苏这一席话轰得脑中嗡嗡作响，一手扣紧桌面边缘一手按住额角，一时头痛欲裂……
太子长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生生世世寡亲缘情缘……命魂四魄铸炼焚寂，累世孤寡，斩断天命！】
【百里屠苏】这些本是前尘，若非先生追问，屠苏断不会提及，如今既是说与先生也只为了桩心事
【欧阳少恭】【前尘，前尘……】如此说来，我这条命，却是你救下的了？
【百里屠苏】若非长琴命魄四魂，屠苏早已身死，先生便当是屠苏还你吧
【欧阳少恭】但若不是我，你亦不会失去那命魂四魄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散魂也罢，永世孤寡也罢，一人做事一人当【手握成拳抵住桌面起身出屋】我这便去找女娲，要她将命格再换一次！
【百里屠苏】先生！！【一把将人拉住，抢步挡在他身前】
【欧阳少恭】让开！
【百里屠苏】不让！！
【欧阳少恭】你……【一口气卡在喉间，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重复】我再说一遍，让•开！
【百里屠苏】【直视对方目光】我不让！命格之事岂是说换就换，请先生断了此念！
【欧阳少恭】
为何要断？【盯视回去一字一句咄咄逼人】我屠你族人，害你失去半魂，除此以外怕是还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孤寡之命原就该是我承担！你何苦插足？！……【咬牙】欧阳少恭，还不至沦落到要仇人来同情的地步！！
【百里屠苏】……！【先生所言咄咄逼人直击心底，不禁退了半步，怔然半刻猛地摇头否认】不是同情！
【欧阳少恭】那又为何？！
【百里屠苏】
……喜欢！【上前将人抱住】我喜欢先生……想一直陪你，所以，不要去！我不想你死，获罪于天累世孤寡又怎样，我既已改变你散魂之命再破了这孤寡之咒又何妨？！前世的欧阳少恭早就死于蓬莱之战，此仇此恨已消【双手按住对方肩膀贴近盯住那双藏了沧海的黑瞳】先生不是从来都不信天要与之争个长短么？那屠苏陪你，寡亲缘情缘又怎样？！我陪你看此后的风云变幻！！
【欧阳少恭】
什……【未料屠苏会有如此一番言辞，僵在原地将对方话里的信息重新滤过一遍，喜……欢？就此对上屠苏眼瞳不由动容，两年相依相伴，若说喜欢似乎也无可厚非，可这……】
【百里屠苏】
【将心意说出口却不见先生回应，一时间也没了办法，手滑落肩头再度环住对方腰身，开口带了三分祈求】不要去！散魂，就……什么都没了……
【欧阳少恭】【屠苏混杂了祈求的话语入耳便知再无法狠心坚持……散魂，永世孤寡……】你肯，一直陪着我？
【百里屠苏】【抱着人点头】嗯！
【欧阳少恭】…………【情绪在对方拥抱中渐渐回落，心底却是有些懊恼那些前尘往事为什么屠苏都想起来了自己却丁点印象也无】
【百里屠苏】【怀里的人只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虽能察觉对方激动情绪已然平静下来，却依旧有些不确定】……先生？
【欧阳少恭】
【有心让屠苏将前尘往事都讲予自己好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却又不甘连自身记忆也要依凭他人……闭眼摇摇头挥去纷杂情绪】好，我信你
【百里屠苏】嗯【终于听到回应后，心底一松】绝不食言！
【欧阳少恭】【闻言抬手回抱同时攥紧对方后背衣襟】
【百里屠苏】
【察觉到先生动作略微一愣，但思及对方久居仙界清冷度日实则少有人相伴，心中有些酸涩，遂搂了对方抬手抚上后背轻拍了拍】……先生之前伤了元气，再休息会儿吧
【欧阳少恭】嗯……【顿了下收回手，又想起之前屠苏煞气发作亦是消耗过多，反手拉人到床前】你也睡吧
【百里屠苏】【被先生拉到床前】……我不困
【欧阳少恭】不是说会陪我？
【百里屠苏】……【闻言一愣，却不知何故有些想笑，看了眼床铺，又看了看先生，乖乖爬上床】是，我陪先生睡
【欧阳少恭】【看人上床躺到里侧便解了外袍于外侧躺下，闭眼将琐碎诸事抛开】
【百里屠苏】……【看着先生躺下闭上眼，沉默片刻伸手拉住对方广袖】先生？
【欧阳少恭】【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嗯？
【百里屠苏】【目光相接，突然脑子里冒出个念头，勾了下嘴角凑过去手臂环上对方腰身脸贴上肩膀安心闭了眼】……晚安
【欧阳少恭】
！【看着凑过来像小孩一样将自己整个抱住的人，身体几分僵硬，记忆里只有初见在客栈的一夜是同床而寝，何况是这般亲密姿势……然而看到屠苏一副安心表情，加之温暖环伺，也就逐渐放松下来，魔界气薄寒凉，以如此方式取暖，似也不错】
【百里屠苏】【并未被挣开也就当他默许了，遂放松紧绷的思绪很快睡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