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恭苏恭】荷花池一夜（上、下）
在苏恭吧发现的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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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一：苏苏决定承揽凌夜国皇族重任，为此不得不与总角少恭断绝关系，以免误他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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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下午翻阅古籍时得闻阿翔鸣叫，书页便落下字条：今夜戌时，荷花池见。笔触苍劲有力，却是屠苏所写。只是他因近日忙于国事，已有十多日不曾照面，此时突然约见……
然纵有思虑，却也是赴约为上。待自己携琴赶到，时辰尚早，还未见那人身影，只有池中荷花沐浴月色一派清辉，含苞待放，甚是可爱。
置琴石案，焚香一柱，于等待之中观荷赏月，焚香奏琴，倒也风雅】
【百里屠苏】【从母后寝宫退出来已是月上中天戊时早过，原是打算晚膳后过去请安便去赴约，不想被母后按住细数家国安邦之责任利害……
时至今日，已非年少妄为之时，个中利弊岂会不晓，只是……想到少恭……
一路心神恍然赶到荷花池便闻琴声沉稳拨弄心弦，月下人此刻看去却是人行影单，不由脚步放缓……】
【欧阳少恭】【戌时已至又等了许久才听闻身后脚步，心知他并非不守时之人，怕是被什么绊住了……只是这凌夜宫中，此种情况下还绊得住他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目光下移落于琴面待人行至近前，才抬手双掌掌心安抚琴弦之上停了乐声】
【百里屠苏】【琴声止于近前，余音亦消，四周陷入静默才意识到，已经与他多日未见，更遑论抚琴论剑……顿住脚步，垂眸深吸口气】……久候
【欧阳少恭】【听出屠苏话语似是有些情绪低落，起身转而对面而立露出一贯笑意】无妨，你终究是来了
【百里屠苏】……【对方笑容落入眼底不知何故有些刺目，双瞳微眯了下，抿嘴上前将人环住】……少恭
【欧阳少恭】【周身环伺的体温却是将屠苏不安传来，心底疑虑和不详预感得以扩大，怔立片刻低叹一声问道】发生何事？
【百里屠苏】……【手臂收紧，一路思绪此刻无从说起，似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是咬咬牙沉声开口】……我，终是要负你了……
【欧阳少恭】【只此一句传入耳中已知言下之意，一时之间寒意入渗，似在自己同屠苏之间隔出千山万壑，待沉默良久想说些什么时却只得一声轻笑】……呵
【百里屠苏】【哼笑入耳，便知再无回头可能，皱眉攥紧对方长衫布料】幼时之约未曾有一日忘记，今生相负是屠苏欠你，皇宫于你终是牢笼，去留……都，随自己吧
【欧阳少恭】……你既已决定，又何必再来管我如何？
【百里屠苏】我……【如何能不管……】
【欧阳少恭】屠苏身为皇子，颇得陛下器重，日后必当堪负重任，又怎能因幼时戏言耽于不伦情感？这些道理，少恭还是懂的
【百里屠苏】并非戏言
【欧阳少恭】【闻言沉默片刻轻声重复】并非戏言？
【百里屠苏】并•非•戏•言！屠苏本就无意江山社稷，自幼便盼有朝一日出得皇宫与你并肩看世间风轻云淡。但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却是夺嫡之事暗涌，且父皇年事已高，若闹起来定会生灵涂炭【放开对方退开半步】屠苏不才，愿以此身扛起天下大任，却终要食言负你，便是不舍也不可再误你余生！
【欧阳少恭】【对于屠苏最后所言并未入心，只是那闲云野鹤风轻云淡，自己如何不想？】你说你无意天下，却要因天下负己负我……
【目色微寒】并非戏言，却还不如戏言！
【百里屠苏】【对方眼中寒意摄入心魄，错开目光看向案上琴弦】是我对不起你
【欧阳少恭】【顺着对方目光落上琴面，顿了下重又坐于石案前，十指拂上琴弦，语调归于平静】悔意无用，如今唯有一愿，屠苏可愿再听少恭一曲？
【百里屠苏】……嗯【上前立于少恭身侧】
【欧阳少恭】【换了一炷香点燃，十指挑拨琴弦，音律平缓带了安抚之意，脑中所思所想却是幼时二人约定，稚嫩童音荡于耳畔此时方显得可笑至极，自那之后情投意合琴瑟相谐，自己亦从未有过怀疑，这一生能得屠苏相伴足矣】
【百里屠苏】【看着对方重新焚香，琴声荡起缭绕四周，不禁忆起往日相携相伴，恍如隔世……想到日后终要天各一方心中眷恋陡然攀升，皱眉压下心底对前途的抗拒，撩了长衫坐在对方身侧，安静聆听琴音……】
【欧阳少恭】【听闻屠苏坐于身侧，目光低敛唇角微扬，琴曲音色节奏越发轻柔和缓】
【百里屠苏】【耳畔曲调越发轻柔，扰动着四周气息沉寂去睡，月光下少恭侧脸褪去了青涩，线条已然显露成熟的温柔气质，柔和宁谧，不由眯眼痴看……这一生，唯有这一人，不愿相负更不想伤之，却不想事与愿违……伸手环住对方腰身像幼时那般侧脸枕上肩头，只觉身心倦怠】……少恭……
【欧阳少恭】【肩头倚靠过来的力度和对方含了疲惫困倦的声音无一不显示出自己方才点下的焚香配合这琴音已然奏效，何况屠苏之前精神就不算太好，料想这几日因为诸多事宜也未曾好好休息。
那么今夜，便由少恭助你一夜安眠，可好？】若是困倦，便歇息片刻吧
【百里屠苏】……【少恭嗓音合着琴声牵着意识有些恍惚，双眸微阖间脑海中浮现桃园幽谷，清泉缓缓，琴音婉转，杏衫一人，常伴身侧，悠然惬意……深吸口气唇角勾起浅弧……】……如此，也好……
【欧阳少恭】【静待屠苏安然沉睡才停了琴音，将焚香掐灭，进而转身令已然睡熟之人正面靠入自己怀中，指尖缠绕对方身后黑色发辫辫尾，眼底含笑……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我的皇子殿下，你我自幼一起处大，互引知音，当知少恭从来所求不多，唯你一人而已，那你究竟是从何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如你所言遂你心愿呢？何况，那根本不是你真心所求。
你甘愿认命做这皇室傀儡，我却偏要与命运争上一争，不论是谁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便是天下，我也绝不应允。
幼时之约，既非戏言，便由不得你不从！】
========下
【百里屠苏】【一夜安睡，流连梦境而不自醒。待到暖光罩上眼帘，似有他物明晃而过，皱眉睁眼所见却是陌生环境，一时怔住记不起来龙去脉】
【欧阳少恭】【自连夜避开守卫将屠苏带离皇城后，便暂留郊外一处人家借宿，却也只得权宜之计。此时立于院中梧桐之下，一手抚上树干一手收握袖中，且不论日后生计如何维持，便是屠苏会不会留于此间亦是未知……若他执意回城……
该如何令屠苏放弃其它，心甘情愿留于自己身边？】
【百里屠苏】【环顾四周，并非殷实之家，皱眉翻身坐起来，抬手按住额角回忆昨夜，自己与少恭在荷花池会面，抚琴……随后……目光移向床榻猛然一怔，少恭呢？
转身冲出房间便见树下人影，周围也无不妥，疑虑陡升】……少恭？
【欧阳少恭】【正在沉思之际突然听到身后呼唤，双手皆拢于袖中转身看向对方，笑意浮现】屠苏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百里屠苏】……嗯【皱眉应了一声走进院里】这是哪？
【欧阳少恭】皇城郊外
【百里屠苏】皇城郊……？！【怔住】你我怎会……【眼前人一派神情淡然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又不敢确定】
【欧阳少恭】屠苏不是说更愿同在下闲云野鹤风轻云淡么【目光投向悠远天际复又落回对方面容】这样，岂不最好？
【百里屠苏】…………【眉心锁紧】这样？
【欧阳少恭】【笑】自然是从此只得你我二人相伴世间，不必再理会俗尘枷锁权势纷扰……
【百里屠苏】【对方笑容落入眼底，咬唇移开目光】……恕，屠苏不能，从命
【欧阳少恭】【虽有预料，亲耳听闻仍是胸臆泛凉。袖中双手紧握，面上笑意亦有瞬间僵凝】你仍要回去
【百里屠苏】屠苏不敢因私心而枉顾天下
【欧阳少恭】哦？屠苏可是在怨怪在下私心枉顾了你的天下？
【百里屠苏】……不，是我没能力履约
【欧阳少恭】……便是我将你带入天涯海角，你还是要回到那皇城之中？
【百里屠苏】【闻言回眸看向对方，天涯海角……若真能如此……】……你我生于天地间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少恭……你何苦执着非要逆天而行
【欧阳少恭】逆天……？少恭不过顺遂你我二人自身意愿，怎会是逆天而行？
【百里屠苏】顺了你我却枉顾他人又岂能安心
【欧阳少恭】那么敢问屠苏口中他人可曾顾念过你？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说不上了？
【百里屠苏】……【错开目光】
【欧阳少恭】【遥指前方城池】你看那皇城之下，平民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在与不在，于他们而言，又有何不同？可知这天地广袤，并非离了你，就不得延续
【百里屠苏】……【顺着对方所指放眼望去，日光下皇城熠熠生辉，想必城内亦是繁盛景象】谁为天子百姓并不关心，但身为皇室子弟难道不该以此为己任？
【欧阳少恭】皇室弟子，并非只你一人
【百里屠苏】……但从古到今又有几人真心为社稷？到头来苦的从来不止一人
【欧阳少恭】那屠苏是不信你那几位兄弟可统领天下？
【百里屠苏】……我【摇头】
【欧阳少恭】即非不信，那还有何疑虑？
【百里屠苏】辜负父皇母后，不孝
【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如此不负责任不孝不义之人【看向对方】你可还要？
【欧阳少恭】……【沉默许久方才开口】屠苏此问当真好笑，你孝义两全，才更无我立足之处！
【百里屠苏】……少恭眼中，屠苏到底是各种模样？
【欧阳少恭】【闻言怔然，心念电转间已明了对方缘何有此一问。诚然自己钦慕屠苏，并非纯因总角羁绊知音情谊，也因他善良沉稳，心怀天下，还有那份对身旁之人的温柔关怀，亦令自己多番动容……】看来，不论我如何劝说，你终是要走？
【百里屠苏】……【体侧双拳握紧，皱眉狠心道】不得不走
【欧阳少恭】【不由退了半步，心底隐有暗流汹涌甚至想将眼前之人囚禁于此，面上饶是极力控制却也再难维持惯常笑意】好……甚好……屠苏心怀天下，少恭，自愧不如！
【百里屠苏】【对方已然脸色骤变，看在眼里心底撕扯出苦涩酸痛，自觉无颜见他，遂咬住唇角敛眉垂眸将眷恋一并割舍，沉默半响，上前将人用力抱住】……少恭……保重！【松手错身迈步离开】
【欧阳少恭】！！【身侧力度转瞬即逝，徒留一句“保重”空响耳边，抬眼见那人转身迈步，挺拔身形步履坚定，咬牙沉声开口】屠苏，你当真如此决绝？！
【百里屠苏】……【脚步微滞，咬牙决然离开。未敢回头也不敢再留，若非如此只怕自己真的会抛却天下责任！】
【欧阳少恭】【一语既出未得回应，视野中只剩下渐行渐远的身影，恍惚溶于天地万物到最后仅余黑白二色。
单手握拳用力抵住旁边梧桐树干，情绪起伏间似有血腥味翻涌而上终是强制压下】
……屠苏…………
【权势，天下，兄弟之情养育之恩皇室重任，你分明不愿却还是要弃我而去，他日，望勿后悔！】